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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奴才对朝阳宫也不知多少

生惯养得厉害,两个时辰跪下来,她得活生生地脱层皮。

顾晗偷偷地看了皇上一眼,想知晓他会怎么做?

就在顾晗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时,忽然就见皇上也朝她看过来,似乎误解了她这记眼神的意思,他动了,抬步朝她走过来,顾晗一惊,忙忙服下身行礼:

“嫔妾见过皇上。”

容玲有样学样。

凉亭中的声音终是传了出去,那边的人皆是一惊,顾晗余光觑见林贵嫔慌乱地从仪仗上下来,袁才人眼眸一亮,似寻到救世主般,委屈的泪珠顿时扑棱棱地往下滚。

那些妃嫔在余光中快速地走过来。

但很快,顾晗就顾不上这些,因为皇上已经走到了她跟前,和第一次在御花园中遇见一般,他平静地伸手将她扶起来,话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:

“去你那用膳。”

顾晗的讶然浮现在眉眼间,根本遮掩不住。

她心中忍不住腹诽,皇上也太过随心所欲了,要来请安的妃嫔还未走近,皇上却仿若根本没有看见她们一样。

容玲有些欣羡,她不着痕迹地推了下顾晗,顾晗立即回神,脸颊染了些许红,轻垂眸透了些羞赧,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尽量地温声细语道:

“嫔妾这就让人去传膳。”

推脱自不可能。

陆煜没有松开她,瞥了容玲一眼,淡淡道:“你也早些回去。”

都是他的妃嫔,偏心不可避免,但交代一句话,陆煜还不至于吝啬。

容玲没有想到皇上会记得自己,有些受宠若惊,忙忙应是。

等她再抬头,皇上已经牵着顾姐姐走远了,而林贵嫔那些人都要迈上凉亭,脸上情绪都晦涩不明,容玲浑身打了个颤,不想去猜她们的心思,行了个礼数,在她们还未反应过来时,就忙忙溜之大吉。

另一边,陆煜和顾晗回长春轩,都未乘仪仗,这一条小径不长不短,顾晗走了好几遍,早就熟记在心,但在现下,顾晗却觉得这条小径好像有些长。

只因,她本该落皇上半步同行,和皇上牵着她的手,她就不得不和皇上并肩而行,顾晗有些心惊胆战的,就只想赶紧回到长春轩。

似听见了她的心声,小径的尽头出现在眼前,遥遥就看见颐和宫的宫门。

女子隐晦地觑向二人牵在一起的手,然后紧张不安地频频看向小路尽头,那些心思在脸上根本遮掩不住,只要一眼就可猜到女子的想法,觉得好笑,这一路上,陆煜故意没有松开她,就想知道她会怎么做。

等过了小径,女子明显地松了口气,陆煜偏过头,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角。

殊不知,在她们身后,刘安盯着她们相牵的手,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。

忽地,陆煜淡淡地问:“昨日没有睡好?”

女子该是擦了粉,想要遮掩眼底的青黑,但她肌肤太过白皙,所以,仍是露了些许痕迹,那张脸白净无瑕,勾着浅浅的笑时,一对梨涡若隐若现,如今一抹青色挂在眼角,就似美玉存瑕,让人心怜。

陆煜也不知该如何去形容,只论容貌,哪怕在后宫这种美人成群的地方,顾才人也是突出,但淑妃其实也是佼佼者,可二者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。

淑妃聪明,却也娇纵,小性子越发磨人,陆煜偶尔也会产生不耐。

但顾才人,哪怕什么都不用做,只要她弯眸抿着笑,都让人觉得舒心。

陆煜有些漠然地想,或者根本不是他对淑妃的小性子觉得不耐,只是时间太长,而觉得腻了而已,美人乍欢,就是顾才人,也不知这所谓的舒心能维持多久。

顾晗下意识地抬手抚了下眼角,她轻轻咬唇,似怕皇上误会,忙轻声解释:

“昨日从坤宁宫回去得晚了,长春轩中亮了一宿的灯,嫔妾才敢入睡,嫔妾胆怯,叫皇上见笑了。”

说这话时,她抬眸,细细观察皇上的神色,她绞着手帕,隐隐有些不安。

陆煜一顿,才反应过来她为何会如此,昨日是她侍寝,可坤宁宫一事后,他却直接跟着淑妃去了翊安宫,她是怕他觉得她是因这事才睡不着,故而刻意解释了原因。

陆煜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,淑妃截宠早就如常,时间一久,连陆煜也都习惯了。

但被女子这么看着,陆煜倏地生出一抹不自然,明明她没做错什么,某种意义上来说,甚至她还受了委屈,可她如今却在紧张不安,生怕他会因此事会恼怒她。

陆煜不再说话,他当真如他所说,陪着顾晗用了午膳,甚至,还在长春轩中小憩了会儿。

主要是,他看着顾晗眼角的那抹青黑不顺眼,拉着顾晗陪他睡了会儿,等他被刘安叫醒时,女子侧卧在他怀中,呼吸轻轻地喷洒在他脖颈间,细细痒痒的,陆煜眼眸稍暗。

女子熟睡时的面容恬静,细眉舒展开,粉唇赤嫩,叫人下意识地留恋温柔乡。

陆煜搭在女子腰间的手稍动,但最终,他只垂眸看了女子一眼。

陆煜没有吵醒顾晗,和那日一般,任由刘安伺候洗漱,待出了颐和宫,他才不咸不淡地出声:

“朕记得,库中还有几袋螺子黛和凝脂膏。”

刘安已经猜到了皇上想要做什么,波澜不惊道:

“皇上记得没错。”

陆煜忽地轻挑了挑眉梢,斜瞥了他一眼,刘安讪笑:“奴才待会就给顾主子送过去。”

第16章

长春轩得了赏赐一事,很快就传遍后宫。

朝阳宫,何修仪失手摔碎一套杯盏,周旁宫女瑟瑟地躬身,殿内气氛压抑得让她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
半晌,何修仪抬头,阴冷地朝颐和宫的方向看去,话音中是遮掩不住的厌恶:

“狐媚子!”

宫女琉玥大着胆子靠近,小心翼翼地开口:

“娘娘息怒,皇上会赏赐顾才人,应该只是为了弥补昨日。”

昨日发生了什么事,她们都心知肚明,然而这句话却安抚不了何修仪,她扯唇冷笑一声:

“这些年,淑妃截宠的次数还少吗?偏生她就和旁人不同,需得弥补?!”

琉玥哑声,根本不知该如何接这话。

这能不能得皇上眼,皆看个人本事,顾才人能做到让皇上无视一群人,陪她回去用膳午休,这也是顾才人的能耐。

琉玥自幼伺候娘娘,陪着她入王府,后又入宫,心中自然清楚,娘娘为何那么厌恶顾才人。

琉玥对娘娘这副模样有些怵怕,低低地唤何修仪:

“娘娘……”

这一声似乎唤回了何修仪的理智,她倏地回神,紧紧攥着手帕,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,半晌,才归于平静,她努力压下因顾晗带来的情绪汹涌,堪堪冷静自持道:

“都下去吧。”

琉玥不愿走,但何修仪只想独自一个人待着。

三步一回头地退出主殿,琉玥抬头看了看天,她心中低低地叹了一声,荣阳侯府向来不会送嫡女入宫,怎得这次,顾才人就会入宫了呢?

偏殿传来些许动静,琉玥侧头看过去,就见容宝林刚从外面回来,脚步都很轻快,似察觉到她的视线,容宝林朝这边瞥过来一眼,然后就转过头,加快脚步地回了殿内。

琉玥烦躁地揉了揉额间,真不知当初皇后如何安排的宫殿,容宝林和顾才人交好,却偏生住进了朝阳宫,依着娘娘对顾才人的厌恶,岂有容宝林的好日子过?!

新妃入宫,这后宫局势是否会有变化,琉玥不知,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朝阳宫的天要变了。

顾晗还不知晓,这后宫中有一个人对她厌恶到了骨子中,她正看着刘安送来的赏赐,螺子黛和凝脂膏,静静躺在锦盒中。

一旁小方子脸上的笑就一直没有停过:

“主子,这螺子黛极为难得,今年也就只有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得了两袋,可见,皇上对主子还是上心的。”

顾晗脸上适当地露出羞赧,但这话,她只听听就罢了,并未进心中。

若当真对她有一分上心,昨日又岂会轻易被淑妃截走?

将锦盒推到一旁,让玖思仔细收好,顾晗脸上的笑才浅淡了些许,小方子察觉不对劲,挥手让宫人退下,殿内只留了主子亲近的三人。

顾晗没阻止他,细眉轻拢着,攀了些许疑问:

“你对何修仪,可有了解?”

小方子一愣,他想过主子会问什么,但如何也没有想到主子居然会问到何修仪,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,才迟疑地说:

“奴才对朝阳宫也不知多少,但何修仪向来不参与后宫争斗,明明是一宫主位,却比旁人都要来得安静。”

说何修仪默默无闻,倒也不对,宫中只有那么几个一宫主位,这何修仪就占了其一。

可她也的确不耐邀宠,很少作幺蛾子,让宫中人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忽视了她。

顾晗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,若小方子说得没错,那她倒是理解了何修仪一开始对容玲的态度,她既无意于后宫争斗,自然也不耐应付容玲。

至于之后,何修仪对容玲的态度转变,就全然是针对她了。

顾晗百思不得其解,她与何修仪素昧相识,饶是进宫前,她甚至都未听说过何修仪这号人,她们年龄相差五岁,她尚懵懂时,何修仪就是可以嫁人的年龄了,交际圈也根本不同,她如何就会得罪了这位何修仪?

倏地,顾晗想到什么,眸中情绪一顿。

五岁?

这般的年龄,与其说何修仪会和她有交集怨恨,倒不如说和她长姐会有相识。

长姐长她三岁,和何修仪年龄相仿,但顾晗想破头也想不出,长姐性情温柔,向来不和旁人交恶,什么样的仇恨,才能让何修仪在长姐去世三年后,仍可以将仇恨转移到她身上?

顾晗垂下眼眸,眸中情绪晦涩不明,半晌,她揉了揉额间,放弃了去猜想原由。

原因不重要,重要的是事情结果,既然知晓何修仪对她不怀好意,那就将何修仪放在对立面就好了,这满后宫,迟早大部分皆是敌人,如今只不过是比预料中的早了些罢了。

顾晗刚欲让小方子也退下,就瞥见小方子有些走神的模样,顾晗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眸,她倏地想起,适才提到何修仪时,小方子那些许的不自然。

顾晗抬了抬眸,话音仍旧温柔,却无人可以忽视其中情绪的寡淡:

“你与何修仪有旧?”

小方子一惊,立即回神,对上主子的视线,要否认的话堵在喉间,怎么也说不出口。他早就知道主子聪慧敏感,他只是因主子会提起何修仪而太过震惊,一时忘记遮掩情绪,就被主子察觉出不对劲。

半晌,他抹了下额头莫须有的冷汗,渐渐躬身:

“奴才不敢欺骗主子,但与何修仪有旧的人并非奴才,只是奴才一个相熟的人。”

顾晗只静静地看着小方子,没有说信,也没有说不信。

小方子心中苦笑,他越发躬弯了腰:“奴才既选了主子,就只会忠于主子,可有关何修仪,奴才绝不敢隐瞒一分。”

他眼中坦然,不似作伪,顾晗轻轻拧眉,这世间人人都有秘密,只要小方子忠心,她有并非要他当个透明人,只是这后宫,饶不得顾晗有一分不小心。

半晌,顾晗终于从他身上移开视线,声音轻柔:

“自我进宫后,你向来尽心尽力,我便信你一回。”

小方子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。

等小方子退下后,玖念才皱眉不解:“主子既然察觉小方子不对劲,为何就这般轻易放过了他?”

顾晗只抬了抬眸,眉梢的情绪淡得几乎不可见:

“他既然选择不说,自然有不能说的原因,逼迫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
“至于忠心与否,来日方长,咱们等着瞧就是了。”

这一时半会儿的,哪怕小方子将嘴皮子磨破,顾晗也不可能信任他,左右不过三分信任七分怀疑罢了。

另一旁,小方子退出宫殿后,就不由得苦笑了一声。

主子进宫前,他不断盼着主子一定要聪慧机敏些,可当这份机敏被用到自己身上时,小方子才觉得心怵得厉害。

小方子狠狠皱起眉头,昨日坤宁宫的情形又浮现在脑海,他一时有些搞不懂,何修仪为何要针对主子?

他原以为,何修仪该和主子是一边的。

小方子低了低头,在阴影中,他脸上的情绪不明。

快到傍晚时分,后宫都得了御前的消息,皇上去娴泠宫看德妃了。

坤宁宫中。

暮秋一脸不解:“皇上怎么会去娴泠宫?”

白日中,皇上撞上林贵嫔体罚袁才人,却视而不见,直接跟着顾才人去了长春轩,所有人都想知道,皇上会不会处理林贵嫔一事。

暮秋本以为从皇上今晚宣人侍寝,可以看出一两分皇上对此事的态度。

但如今皇上却去了娴泠宫,根本让人摸不到头脑。

皇后早就习惯了皇上如此,她懒洋洋地撑起额头,眼皮子都不抬一下:

“咱们的皇上,不是向来如此?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
何时顾虑过旁人了?

暮秋一时讪讪地:“那袁才人是当真彻底失宠了吗?”

袁才人自从进了府邸,就如同打不死的蟑螂一样,每每旁人觉得她在作死,可最终她都安然无恙,这次算是她栽得最狠的一次了。

皇后不耐提起这些人,看书的心情都没有了:

“谁知道。”

哪日皇上一时兴起,许是又记起了袁才人,只要命还在,谁能料到日后会发生什么。

暮秋瘪了瘪唇,皇后斜睨了她一眼:“本宫瞧你是闲得慌,若是觉得无事可做,就亲自跑一趟御膳房。”

暮秋一愣,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沙漏,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了。

皇后垂下眼睑,轻描淡写道:

“让御膳房给淬竹轩再备一份晚膳过去。”

暮秋倏地应声,不敢再说话。

淬竹轩住的是五姑娘,也就是林美人,这次刚选秀入宫,娘娘早早嫁入王府,哪怕是嫡亲的姐妹,也数年未曾见面了,这次五姑娘进宫,是族中的意思,同样是也是娘娘的意思。

可新妃入宫好些日子,林美人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,午后,淬竹轩传来消息,林美人这两日用膳都少了许多。

暮秋不知娘娘这道命令是何用意。

仅仅只是担心,还是别有深意?暮秋不敢乱猜,只能忙忙亲自跑了一趟御膳房。

暮秋离开后,皇后一直垂眸不语,手中的话本半晌不翻一页。

第17章

顾晗昨日没有睡好,何修仪一事堵在心中,让她总觉得思绪烦扰。

她觉得她疏漏了什么,却偏生一点都想不起来。

辰时请安,顾晗穿了身浅色的宫装,宫中刚去了一个人,不管什么原因,顾晗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招人眼,可她生得柳叶细弯眉,杏眸彻然,素雅的罗衫也越衬得她脱俗温柔。

今日淑妃同样抱病没有前来,其余人皆纳闷,容玲也控制不住地低声问:“昨日淑妃不是还来了请安吗?”

顾晗冲她几不可察地摇头,遂顿,不由得隐晦地看了眼皇后,只一眼,顾晗就收回了视线,心中无声地替皇后叫难。

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淑妃身子已然没有大碍,可淑妃偏生就是不来请安,这根本就是在打皇后的脸面,但皇后拿她一分办法都没有。

因为绿头牌是皇后亲自吩咐摘下的,如今淑妃不自请挂上,她就有理由不来请安。

除非皇后亲自让人去将淑妃的绿头牌挂上,可一旦皇后这么做了,那皇后就真真的在这次交锋中落了下乘,新妃如何看待皇后?

面对淑妃如此盛宠,怕是到时总有新妃想要攀附一二。

如今皇后早就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,但导致皇后如此处境的罪魁祸首却并非淑妃,而是那位后宫真正的主子。

请安在一阵安静中早早就散了。

顾晗打量了下容玲,见她比昨日要神采飞扬,就准备要回宫,可她刚转身,倏地就被身后的人叫住,顾晗一顿,回头,只见何修仪高坐在仪仗内,冷淡瞥下来的视线格外刺人。

顾晗动作稍顿,虽不知何修仪叫她作甚,但她很快回神,如常地低身行礼。

一番动作行云流水,就连低垂的修长脖颈都似透着股脆弱,让何修仪看得一阵烦躁,她眸色越发冷了冷,淡声道:

“本宫刚得了一株花,本想请容宝林赏一番,顾才人和容宝林这般交好,不如一道而行?”

容玲想起前日的折磨,脸都发白了。

顾晗不着痕迹地觑了容玲一眼,心中叹了声,她自有一百个理由拒绝何修仪的请求,但何修仪话中带上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