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回不能妇人之仁
第19回
因为萧锦毓的话白翳暂时忘记了邦邦硬的枕头,但就有点胸闷,就这么睡了睡眠质量一定会很不好,保不齐还会做奇怪的梦,万一不小心把这位大王怎么了……
呸!想什么呢。
“跟寡人说说君子远庖厨吧,从字面上,寡人实在看不出哪里将治国了,莫非是有其他原因?亦或者是谁,因为什么事,说了这话?”
白翳给萧锦毓点了个赞,当大王的就是不一样,智商就是高一些。
“其实说是治国之道,也是仁者见仁了。君子远庖厨的下一句是,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。意思是凡有血气的东西都不要亲手去杀它们。当时有一位君主,他问当时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,何以利吾国。老师就问他,‘我听说一件事,有一天有人牵着牛从殿下走过,您看到了,便问,要把牛牵到哪里?牵牛的人回答,准备杀了取血祭钟。您便说,放了它吧!我不忍心看到它因为要被杀害怕的样子。牵牛的人问,那就不祭钟了吗?您说,怎么可以不祭钟呢?用羊来代替牛吧!’有这事吧。那位君主点头说,有这事。老师就说,凭君王您有这样的仁心就可以统一天下了。”
白翳说道这里稍稍做了停顿,萧锦毓听得认真,便问:“可是,杀牛和杀羊有什么区别?他不忍杀牛,是因为看到牛害怕,可羊也是要被杀的,他却因为并没看到要杀的羊……如果牵的是头羊,恐怕被杀的就是牛了。”
“就是这样,但总是因为羊或者牛被杀而不忍心,所以老师说这位君王仁慈,并形容这种仁慈的人叫君子。君子对于飞禽走兽,见到它们活着,便不忍心见到它们死去;听到它们哀叫,便不忍心吃它们的肉。所以,君子总是远离庖厨。”
“就这样了?”
“当然不是,”白翳接着说,“因为这位老师推崇的是仁政,更在人性上提出’人之初性本善’的论点,所以他便用这位君王自己的事激发他的仁慈心,只要君王接受了自己的仁心,那这位老师后面提出的仁政王道就都能接受了。”
“这位老师倒是有心机的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白翳来了兴趣,很想听听这位真·大王,会对孟子的治国之道有何见解。
“他为了推行自己的仁政王道,给那位君王下套,说是帮君王治国,其实倒是君王在帮他实现自己的目的。”萧锦毓摇头道,“仁慈是好,但却不能妇人之仁。”
“那大王你,崇尚霸权主义?”
萧锦毓看着白翳,白翳觉得那眼神好像是在嘲笑他是个白痴……
“干嘛怎么看我?”
“你在试探寡人?”
“并没有,”只是机会难得想采访一下啊!看嘛搞得好像我要偷师一样,我又不治国!“只是好奇罢了。”
“要统治一个国很容易,但要统治好一个国,却不容易。霸权能统治它,但仁慈能安抚它。所谓相互依存,要治理一个国,霸权和仁政缺一不可,毕竟,蠢蠢欲动的不止人,还有很多…,其他的。”
人的贪婪他自小就冷眼旁观。
权利,金钱,美色。
那些人为了这些东西,变得人不人,鬼不鬼,模样丑恶,让人恶心,尤其是权利。
站在至高处的人,从来就不是干净。包括他。若是一位的仁慈,恐怕他早就死了。
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。
周边几个国也都伺机而动,别看现在看似臣服,但实际上,只是把利爪暂时藏了起来。
萧锦毓目光深沉,白翳也陷入了沉思。
他虽然还没出去逛过,但从杂记图志上,也了解了这个大越的情况。国家的土地面积不都是打出来的吗,现在大越是周边几个国最大的,但隐患当然存在。他不知道这个时空,以后的中华版图会不会和大天朝一样,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是不管哪个朝代都有的。
吞并,扩张,再吞并。
现在并不比以后的和平年代。不,在现代,一些小国也还会饱受战乱,你不招惹别人,别人也会来招惹你。
“没错,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”自己就是个活例子,亲身上演‘多么痛的领悟’!
天呐!白翳捂脸了!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,不知道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!
我可是个只会祈求世界和平的好青年呐!萧大王这么英明神武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话而激活暴力属性对不对!
第二十回卧槽原主你回来!
第20回
萧锦毓因为白翳的那句话显得十分高兴,并且十分认同:“说得好,寡人要赏你。”
“……”白翳本身对金钱物质追求不那么高……那是因为他原本家里就不穷,该有的都有了,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欲望了,相对来说,他自认为是个不算贪婪又保守的人。
但是,初来乍到,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东西他觉得就是钱了,原主没给他留下任何钱财,那点碎银子可以忽略不计。
房子,存款,统统没有。
没有物质后盾的人是不会有安全感的,万一明天就出宫了,他去哪儿睡?
大王说要赏,白翳自然方亮了双眼。
“大王要赏我?”白翳眼里的光几乎能实物化了,“我可以提要求吗?”
“说来寡人听听。”
“我想要银子,当然,金子也行,实不相瞒,我身上没有钱财傍身,总觉不安。”
“还有吗?”
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还想要个宅子,”白翳害羞道,“当然,在大王可承受的范围内,不用很大,够住就行。”
萧锦毓点头,白翳几乎马上就要跪地(床)叩谢了,然,他听萧锦毓用那会让人怀孕的声音说道:“这容易。明日我就下旨,将韶华阁赐予你,你吃住均在宫中,自然不必为钱财烦心。”
白翳难以置信:“不是……”你听说我这不是我要的!
“当然,你平时还是跟寡人住的。”
“……”白翳要吐血了。
“开心了?”萧锦毓说,“夜深了,寡人明日还要早朝,快些睡吧。”
你特么等等啊!你要是能睡着我想出去跑圈啊!
“还有何不满?”
“很不满。”白翳咬牙切齿,“我……就算这样,我还是没钱啊。”
萧锦毓沉思片刻,像是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:“若是真如你所说雨水如期而至,寡人便封你为天师,执掌钦天监。”
听上去好像很牛逼的样子,不知道是几品官啊,也不知道这工资一个月多少钱啊。
但白翳忍住没问,就算要问也是找机会问问小冬子或者刘英,反正是不能问萧锦毓了,看萧锦毓抿着嘴不高兴的模样,再问肯定发飙了。
冷静冷静,已经是成年人了,任何喜怒哀乐都不应该喜形于色……不然以后不利于讨价还价。
萧锦毓看着白翳面色平静的模样,心说这人是对功名利禄在乎呢还是不在乎呢?到底这东西他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?如果不满意,那他还想要什么?
不管要什么,都不能让这人出去,此人的想法与常人不同,若是被帝国或者有心之人所用,将来必是大患!
若实在不行,那寡人只好委屈一下,以色诱之了……毕竟此人当初垂涎于寡人的。
若是白翳知道萧锦毓脑子里想什么,一定会劝他自恋不是病但病起来很要命所以请吃个猪脑补补吧!
两人终于能睡了。
很单纯的睡。
大王睡的床那是挺大的,白翳卷着被子挨着墙边,闻着屋里好闻的檀香味,迷迷瞪瞪很快就睡了,萧锦毓在他睡熟后睁开眼,探究的盯着白翳的睡颜,片刻后叹了口气也闭上人睡了。
等白翳睁开眼的时候,他长舒了一口气。这一觉他睡的并不好,因为他梦见了原主,并且和原主聊的很心累。
原因无他,原主表示不愿意回到这具身体里甚至跟白翳说要去他的身体的看看!
你理解的没错,白易就是说要去白翳的身体→到现代。
快来个人告诉他这特么一定不是真的!
第二十一回败家爷们儿
第21回
具体两人聊的那些废话就不多说了,当白易捧着脸一副无辜小白兔的模样说着“我会替你好好活”的时候,白翳是很震惊的。
从这话他得到的信息是,自己在现代并没死,但他穿到了古代,那肯定是灵魂出窍了,等于身体处在昏迷状态。白易会这么说,一个可能是他已经跑进自己的身体里并且成功活了,能和他对话完全属于神交,还有一个可能是白易找到了自己的身体准备重生……
不管哪种,白翳都想说一句话--卧槽。
我!完全不想!在这里待着好吗!
你这位原主真的不考虑一下我这当事人的感受吗!
白易溜得飞快,白翳气醒了。
这人分明是只小狐狸啊啊啊啊啊!
白翳躺在床上大喘气,隔着老远小冬子都听见了,小冬子走上几步,小声问道:“大人可是要起了?”
白翳起身,身边早就没有萧锦毓的身影了: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回大人,辰时刚过。”
辰时?那就是七点多了。
萧锦毓也是不容易,懒觉都睡不成。
不过,自己起的比他晚,这会不会……
他叫小冬子进来,小冬子见他起了,便让春杏春桃领着宫人伺候白翳起身,白翳除了需要自己漱口以外其他的都不用管,让他想到了以前看到了大家诉说海底捞服务的帖子,其中一人说‘撒尿就差帮你扶jb了’。
白翳一个激灵,觉得这伺候的也差不多了。
等收拾妥当,穿上新衣服-又一套,小冬子带着星星眼看着白翳:“这衣服果然适合白大人。”
春杏和春桃和白翳接触了一天,了解白翳的性子十分随和,在用心服侍之下,也没那么紧张了,听见小冬子那么说,两人也附和道:“白大人可是天人之姿,奴才们伺候白大人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谁都爱听好听的,白翳站在铜镜前,看着春桃将一根白玉簪子插进了他束好的发里,对自己的形象相当满意。
他对小冬子感慨:“没想到宫里的衣服还真合身。”
“白大人有所不知,这些衣衫是大王命宫人连夜赶制的。”
“……”
这败家的爷们儿。
莫名就想到杨贵妃的‘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’了。
白翳扶额。不不不,他萧锦毓就是总裁,他现在就是个打工的。天师嘛,国家的脸面,自然是要讲究形象的,不搞好一点弄的跟神棍一下可不太好。
没错,就是这样。
自己就别脑补那么多了,只要安静如鸡的做个中医(神棍)就好了。
转出睡觉的地方到了厅里,白翳想吃早饭了,正准备问这事,寝宫的门被推开,萧锦毓一身威严的走了进来。
“起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白翳想着以后要不要在萧锦毓起床的时候自己也起,不然总是感觉大逆不道似的。你的衣食父母早早上朝干活去了你却呼呼大睡,万一萧锦毓秋后算账,这罪绝对够砍头的。
合住就是不方便!
“用早膳吧。”萧锦毓发话,刘英传令下去,宫人们开始各就各位忙碌来。
萧锦毓坐下,白翳跪坐在他的下册,宫人站在门口两侧低头耳不听假装自己不存在。
“明日,大王起的时候可以叫我。”
“叫你?”萧锦毓一挑眉,“叫的醒吗?”
“大王都没叫,怎么知道叫不醒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寡人没叫?”
“……”
“无妨,寡人也无需你伺候。若是需要白大人伺候,寡人会告知于你。”
“……”
不是白翳自己脑补想歪,而是萧锦毓的眼神太暧昧了,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若有所指。白翳被他看的脸发热,萧锦毓才收回视线。
第二十二回大王绿云罩顶
第22回
“不知今日何时会下雨。”萧锦毓慈悲的转换了话题。
白翳从开的窗户望出去,天空已经有了大片大片的云层,其他的他还要出去看看才知道。
早膳上了桌,白翳看着碗中的疙瘩汤有些发愣,没想到陆大厨动作够快的。
“先用膳。”
“是。”
白翳优雅自若(迫不及待)地尝了一口陆大厨做的疙瘩汤,顿时双眼发亮,里面加了一点细小的豆腐粒,真是孺子可教也!下次可以再做点别的东西教他,黄锃锃的小米红豆粘糕也十分爽口,总之这餐饭白翳吃的挺爽的。
萧锦毓看他吃的香,自己也回了碗,吃完后还说了个“赏”,白翳瞬间get到了赚外快的途径,可萧锦毓却对他说:“注意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……”明明没有说什么却被一眼看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
两人走出屋子,散步呼吸新鲜空气,溜达了一路白翳憋不住问他:“今天我的工作是什么?”
“等下雨。”
“……”换个话题行吗,“不如我去看看艳夫人?”毕竟是大王的女人,要征求意见不能冒然前去。
可谁知道萧锦毓怒道:“昨日明明说七日后再去,既然无大碍何须如此记挂?白大人如此上心,寡人要御医何用!”
萧大王刷的变脸,周围的宫人都恨不得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才好,一个个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,白翳以为他是误会自己了,这男人对红杏出墙的事是相当介意的,毕竟他没这个意思和心思忙解释道:“大王息怒,我并无他意,只是怕胎儿有个闪失,毕竟昨日大王命我好生照看这个胎儿,所以才比较上心,而且,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做,总不能瞎晃悠浪费时间吧。”
“哼,孩子还在肚子里你就如此在意。”
“因为那是大王的孩子。”所以才在意啊,龙种啊!
可白翳奇怪的是,萧锦毓居然没接话……
卧槽,很不对劲啊。
白翳仔细想了想,昨天见到那个艳夫人,萧锦毓就不太高兴,听到艳夫人身体不好胎儿有点弱的时候,也没有很着急。当时他光顾着看病人了,没在琢磨萧锦毓的态度,现在想想,明显不是一个当爹的该有的情绪。
莫非,那肚子里的孩子,不是萧锦毓的?
艾玛!!萧锦毓被带绿帽子了?!!
不可能吧,萧锦毓在他看来已经是他在这里见过最英俊的人了……虽然见的人不多……但他是大王啊,后宫的女人都巴不得得到盛宠给这天下最至高无上的男人生猴子,怎么会红杏出墙呢?
不过,感情的事也说不好,莫非是青梅竹马真感情?
看着那边萧锦毓停在长廊沉思,白翳觉得他的身影虽然挺拔威压,但,好像很孤独寂寞,还有那么点……可怜。
寡人寡人,孤寡之人。从来上位者都是独孤的。
白翳走了两步,停下来转身对后面一片宫人说:“你们不必上前,我和大王有话说。”
说完他快步走到萧锦毓身边,小声说:“你会杀了我吗?”
萧锦毓看着他:“会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白翳撇撇嘴,“能和我说说吗?”
萧锦毓看着远处的海棠树:“你还真是不怕死。”
“反正不会现在死,还没下雨呢。”
不是白翳自己没事找事想找死,也不是他想当什么救世主,昨晚他被原主白易抛弃,明白了自己是回不去了,哪怕是死他估计也不能再回到自己的身体,以内身体被白易给占了。
他为什么要信一个梦?
他都能莫名其妙来到这里,又没和白易有过任何接触,怎么就不能信那个梦?
人在孤立无援的时候,会莫名的对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产生依赖感,就如同那些农民会相信他真能求雨一样。
留下来,他就要抱萧锦毓的大腿,这是个金大腿。
搞好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聊聊天谈谈心,敞开心扉,达到心灵的合鸣,就能建立起友谊的桥梁。
作为一名中医,白翳是这么认为的。
“把你杀了把你祭天,不是更好?”
白翳似乎听见了自己刚建立起来的信念噼里啪啦碎成渣的声音,他睁大眼睛:“不是真的吧!说了你可能不信,我不但会中医还会西医,不但会西医还会做饭,昨天不是说你有点肾虚,来,大王我给你把把脉好好调理一下,真的,你别不信,我治过的人都活到一百岁!”
萧锦毓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他:“没别的了?就这点用处就想求饶?连侍寝都不会要你何用?”
“不会我可以学。”说完白翳就闭嘴了。
大王你听我说刚才完全是为了保命脱口而出完全不